已致2人死亡“小林制药”的“红曲”真的是毒药吗？  健康观察

  3月26日，日本厚生劳动省公布，因摄取含有“小林制药”公司“红曲”成分的保健品后发生第二例死亡案例。截至目前，服用此类保健品后入院的人数已增至106人。目前死者的死因与该公司相关保健品的因果关系仍在调查中。

  目前这些病人的肾脏受损，被怀疑与“小林制药”所生产保健品内的“红曲”成分有关系。不过，“红曲”在食品和保健品中已经应用了上千年，这次“红曲”闯祸的原因还有待调查。

  3月22日，日本小林制药公司称，近期有部分消费的人在使用该公司生产的含有红曲成分保健品后，出现肾脏部位疾病。鉴于这一状况，企业决定对含有相关成分的3款产品做召回。

  据报道，从今年1月起，已陆续收到13名消费者身体不适的报告，其中有6人住院治疗，有的患者甚至有必要进行透析治疗。

  小林制药称，对红曲保健品进行成分分析后发现，部分红曲原料中可能含有该公司掌握范围外的未知成分。

  目前，这种未知成分与消费者患病之间是不是相关还没有定论，但为避免消费者健康受损的情况逐步扩大，小林制药决定对含有红曲成分的3款产品做召回，并呼吁消费者立马停止服用这3款产品。召回数量多达约30万份。随后，日本各食品、酒类制造商陆续宣布回收含有小林制药生产的红曲相关产品。

  日本厚生劳动省已通知小林制药公司总部所在的大阪市有关部门，基于《食品卫生法》对该公司有关产品采取废弃等措施。

  中国消费者对小林制药这个品牌并不陌生，此前到日本旅游的中国游客，喜欢到药妆店购买一些非处方药品或者保健品，小林制药是主要的生产企业之一。近几年来，小林制药的退热贴、暖宝宝等产品出现在中国的便利店中。

  小林制药3月22日表示，公司对其生产的含红曲成分保健品及其使用的红曲原料做多元化的分析后发现，其自产红曲原料中存在当初“意想不到”的成分。也就是说，小林制药的红曲原料出了问题，产生了不应该存在的成分。

  除了自己的保健品以外，小林制药2023年生产的18.5吨红曲原料中，有约16吨出售给其他公司，用于酿酒及食品制造等。

  目前，小林制药已通过旗下销售公司向所有52家采购其红曲原料的企业发出召回请求。受此影响，一些使用小林制药红曲原料的食品、酿酒等企业也宣布召回相关产品。

  3月24日，日本宝酒造公司公布消息称，因该公司生产的一款酒使用了由小林制药企业来提供的红曲原料，决定对约9.6万瓶该产品做自主回收。目前没有与宝酒造公司该产品相关的健康损害报告。

  “红曲”并不是什么新鲜的东西，中国人在制作食物的过程中早就用到了红曲。红曲可当作天然色素让食物更好看，也可以产生独特的风味，以及有防腐的作用。红曲酒、红曲肉、腐乳……许多传统饮食中都有它的身影。

  红曲是一种真菌，也叫红曲霉。红曲霉附着在粳米上形成的红曲米，是一种中药，就叫“红曲”，中国古代也称之为“丹曲”。在我国许多的古籍史料中，都有对红曲药用价值的相关记载，包括红曲的主治、作用、性味，都明确表明红曲有活血化瘀、健胃消食等功效。

  《本草经疏》：红曲，消食健脾胃与神曲相同，而活血和伤，惟红曲为能，故治血痢尤为要药。

  而此次事件发生地日本，也对红曲这一成分进行过不少现代医学研究。1979年，日本人从红曲霉中发现了一种能抑制胆固醇合成的活性物质，即Monacolin K(莫纳可林)，并以此为基础开发了降胆固醇的药物洛伐他汀。此后，科学家们又在红曲中找到了麦角固醇(可在体内转化为维生素D)、γ-氨基丁酸等更多活性成分。相关科学研究也证实，红曲中的某些物质具有一定抗癌、降血糖、降血脂、降血压等功能。不过，这些功能效果成分含量并不高。

  1988年，日本学者于兔子饲料中添加0.2%~0.3%红曲培养物，并测定进食后半小时之血糖值，发现红曲组比控制组降低了23%~33%，且进食后1小时红曲组血糖值仍比控制组低19%~29%。

  红曲中还含有8%的不饱和脂肪酸等，对高脂血症患者特别是高甘油三酯血症患者，有良好的血脂澄清作用。红曲中的甾醇可与胆固醇竞争吸收部位，干扰胆固醇的吸收，使外源性胆固醇吸收减少。

  红曲霉产生的代谢物桔青霉素(Citri nin)是一种致癌物，代表摄入红曲很危险吗？科信食品与健康信息交流中心科技传播部主任、副研究馆员阮光锋表示，红曲中的功能效果成分和桔青霉素的含量其实都非常低，日常饮食中的红曲既不会像某些“科普”宣传的那么神奇，也不会对身体产生致癌风险。同时，我国相关国家标准也对红曲色素中的桔青霉素作出了限量规定，红曲可以安全放心地吃。

  阮光锋介绍说，红曲是以大米、大豆为主要的组成原材料制作液体培养基，经过红曲霉液态发酵培养，再通过提取、浓缩、精制而成的，也可以以红曲米为原料，经过萃取、浓缩、精制得到。红曲霉菌发酵过程中可能会产生微量的有毒物质，如某些特定的程度上具有肾脏毒性和致癌、致畸作用的桔青霉素。但同样需要说明的是，红曲中桔青霉素的含量实际上也是很低的。

  广东中医药局的官方微信号上一篇科普文章介绍，只有在一定的温湿度条件下，选取特定的菌种进行发酵，才能诱导红曲中产生洛伐他汀类物质，由此产生降血脂效果。因此，若需要使用红曲治疗高血脂症，建议从正规渠道购买。

  中国某药企旗下同样也有以红曲为主打成分的药物，3月27日，受小林制药风波波及，该企业发表声明称，普通红曲是传统发酵产品，菌株质量、生产的基本工艺、质量控制管理的不同，因此导致产品质量与安全的结果也不相同。而该企业的原料采用经严格筛选的红曲菌株，生产的基本工艺过程严控，各项检测指标均符合国家药品安全相关管理标准。

  （羊城晚报·羊城派综合新民周刊、北京青年报、光明网、澎湃新闻、广东中医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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